独孤凌

逆cp最强…没有之一…

【息苌】藏心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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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无雪,天晴。丰苌由德叔推着轮椅坐在前院晒太阳,他们身后的屋内仆人们忙碌的洒扫搬挪,替来年讨个吉利。

“今日是腊月二十四?”丰苌问道。

德叔略带笑意的应声道“是啊,所以安排了仆人打扫,顺便换换风水,希望来年平安顺遂。”

“往年…兰息都会来的呀…”

德叔心里叹气,嘴里却说“许是来的路上耽搁了。”

腊月二十四为扫尘日。近些天发生太多事,若非德叔殚精竭虑记挂府内各种杂务,丰苌都快忘了已到了每年与兰息相聚的日子。

他望着大门口的方向,心里惦念着兰息但又不希望见到兰息。从百里氏想利用他伤害兰息开始,丰苌知道自己跟兰息不能再像过去一般兄友弟恭,他们…必须兄弟阋墙演一出你死我活。

也好。丰苌想。

只要能保护兰息,付出任何代价都没关系,即使这个代价是断绝他最后的一点亲情。兰息视他作唯一亲人,他又何尝不是。

寄养在倚歌娘娘处的那段时光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那时有倚歌娘娘亲切温柔的关怀,有兰息玩耍陪伴,无忧无虑。他真的以为自己有了一个“家”,一个他能存在的去处。可短短几年,倚歌娘娘仙去,幼小的兰息在自己怀里痛哭的那一刻,他发誓定要护弟弟周全。想来也可笑,伤他们兄弟想让他们消失的是他亲生母亲。一个希望从来没生下过他的女人。

“永平君到!”门外传来通报声打断了丰苌的思考。

丰苌眼睛有一瞬的光彩,可真当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他又逼着自己狠下心冷了表情。

丰兰息带着钟离出现在他面前,和平日一样笑意盈盈“大哥,今天我们照旧。”

只这一句话,外人不懂,丰苌是明白的。德叔是老仆,也是知晓。他忙说“已经备好了!我去给你们拿棋盘,你们等着。”说罢匆匆跑进屋内。

丰兰息往前走了几步,却听丰苌冷冷的下达逐客令“站住。这里不欢迎你。”

“大哥?”丰兰息听话的止住脚步。

丰苌别过脸说“以后莫要叫我大哥。我们之前兄弟情在梅园就尽了。我们兄弟阋墙是不争之事实。何必还要惺惺作态。我跟你说过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还来做什么?你走吧。”他没有勇气去看丰兰息受伤委屈的表情。可嘴里的狠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大哥…”

短短两个字敲在丰苌心房,柔软的发酸,又变成一根锥子,扎的他鲜血淋漓。丰苌看向丰兰息的眼睛,手指紧紧握着轮椅扶手道“走。莫要我赶你。”见兰息还在犹豫,丰苌不得不提高音量“走啊!”

这一声吓了钟离一跳。丰兰息只得告辞离去。德叔端着棋盘出来就见到丰兰息越走越远的背影,想要去追,被丰苌拦了下来“人是我赶走的。”

“殿下!你这是何苦啊!”忠心的老仆太清楚自家殿下有多想见到丰兰息,好不容易人来了又硬生生的赶走,这得心里多难受啊。

丰苌低垂着眼,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缓缓的说“百里氏最善捉人软肋。如果今天我跟兰息重归于好,她就会知道我是兰息的软肋。”他顿了顿,继续说“兰息虽然谨慎,可他终究是良善的。他狠不下心,便由我来吧。我…不能让兰息因我而受伤害…”

德叔不再开口,他陪着丰苌凝视丰兰息离去的方向,打从心底心疼这两个孩子。如今能跟丰苌说说话的人也被百里氏逼的不得不保持距离,这府里,真就只剩下各处的眼线了。怎会有个母亲的心,竟冷过冰雪硬过钢刀。

街上人来人往,年底已至,到处有人采买年货忙忙碌碌又喜笑颜开。丰兰息走在热闹的街道,内心沉重无比。

“钟离,你知道为什么每年扫尘日我都会找大哥下棋吗?”丰兰息开口问。

年轻的侍从摇头回答“不知。”

丰兰息微微露出个带有怀念神色的笑“小时候我喜欢凑热闹。扫尘日的时候宫女太监会打扫搬弄,我看什么都觉得好玩,就到处跑到处摸,弄的大家就怕我不小心磕碰到。”

“没想到殿下您小时候也那么顽皮。”

“是啊。后来是母后牵着我的手到大哥那里,让大哥带着我下棋。一开始我静不下来,但大哥告诉我下棋赢了,父王母后给的压岁钱就会多一点。后来下棋我就一直在赢。”

“那…您的压岁钱真的变多了吗?”

丰兰息嗯了一声“很久以后我才从母后那里知道父王母后给的压岁钱是一样的。多出来的…是大哥给的。”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大哥总是如此,牺牲自己保护我。近日种种…我明知他被逼无奈,可听到他说这些话我依旧会心痛。”

钟离没有再言,他陪在主子身边多年,也看得出主子对大殿的情谊。他不像白凤夕那般能开解主子,能做的只有听着,陪着,做主子手里最利的刀。

对于钟离的沉默丰兰息并不意外,他本也没想着被他宽慰。有些事在心里沉甸甸的坠着,再不说说他会承受不住。

忽的,他眼光余角瞥见有个泥人摊。不大的摊位插着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泥人。放在最外侧的一匹泥制马吸引了他的注意。走上前拿起马细细端详,像极了曾经母后送给他的那只。恰逢过年,城里庙会热闹非凡。幼小的他央母后带他去庙会逛逛,无奈他们是皇室,规矩和所谓的体面使普通百姓能有的快乐他们不能有。母后安慰他时拿出的就是泥塑马,是他师傅从庙会买了带进宫里的。

“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些啊。”轻快的女声从旁传来,纤巧的手拿过另一侧的泥人好奇的看着。

丰兰息看到她脸上轻松愉快的表情,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你这是去哪里?”

白凤夕买了几个泥人说“随便逛逛,这不快过年了嘛,给师门买点东西。”她看到摊主捏泥人的动作来了兴趣问“老板,可以教我吗?”

可爱的女孩子语带兴奋,老板自然不会拒绝。白凤夕又对丰兰息说“你也试试吧。亲手捏一个送人,多好。”

“好。”

钟离没想到自家主子会答应,他这位主子喜爱干净,他以为主子不会愿意的。

在摊主的指导下丰兰息捏了一匹泥马。丰兰息学什么都有模有样,泥马捏的很好,看不出是初次学的。摊主一阵夸赞。

净手之后丰兰息把泥马交给钟离,叮嘱了一句“收好。”

白凤夕把玩自己手里的泥人笑问“送你大哥的?”

“你怎么知道?”丰兰息有点惊讶。

白凤夕和他并肩而行,说“认识你那么久了,从你嘴里听到过很多很多人。只有你大哥是你最柔软的那一块。”

两人分别后丰兰息回到自己永平君府,环娘迎上来伺候。见钟离捧着泥马,露出疑惑的表情。丰兰息吩咐他把泥马同织金鞭放在一起,环娘心中了然了。

“送给大殿下的东西都退回来了。”环娘说道。

丰兰息擦手的动作顿了顿,低眉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还有一件事…”环娘皱眉犹豫,她开口后就后悔了。

“你也有不能说的?”丰兰息打趣她。环娘从来不是吞吞吐吐的性格。

“大殿下让人带话,说…让你以后不要再送东西了。他不愿见。”她没有说完全。丰苌不仅仅拒收了物品,还把送东西的人打了。丰兰息已经为兄弟情苦恼,她不想再给自家殿下添堵。

决裂的戏丰苌演的滴水不漏,丰兰息突然涌起惧意。会不会他和大哥…真的只能从此陌路?不可以。大哥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决不能失去。他要除去他们之间的障碍,无论横在他们中间的人是谁。

“把钟离叫来。”

环娘依言行礼告退去找钟离。没一会儿黑色身影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良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丰兰息开门见山。

“平静无波。殿下怎么问起良城来了?”

“既然无法抽身,那便争上一争。良城是目前我们最好的选择。”

此话一出,钟离立刻懂了“我去将良城的事宜整理一下。”

丰兰息点头。他要争世子之位,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丰莒闲散的坐着喝酒,耳边是探子向他汇报丰苌处的情况。

“你说大哥把丰兰息派去送药材的人给打了?”

探子答道“是。我们的人看的真真的。送药材的人还被大殿下抽了两鞭。”

丰苌手肘撑在桌上斜看探子,说“我大哥还有力气用鞭子抽人?哼,看来恢复的不错啊。”

“大殿下还是乏力,第二鞭时鞭子脱手飞了出去。”

“继续盯着。下去吧。”

偌大的房里只剩下了丰莒一人。他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丰兰息啊丰兰息,你和大哥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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