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凌

逆cp最强…没有之一…

【勇鸥】旧人新识01

哗啦哗啦,大海翻涌的浪花拍在沙滩,留下一片暗色痕迹又退了下去。待痕迹消失,又一阵浪花拍上岸,重新留下新的印痕。远处能看到船的轮廓,在昏暗的天光下也就模糊的一个影子。

沉闷,是李鸥现在最大的感受。他看着无际大海,拍上岸的浪离自己越来越近,涨潮了,他知道不该再在这里站下去。

“小伙子,快回去吧!站在那里危险!”

戴斗笠的老人冲他远远的喊出善意的提醒。李鸥回身朝老人挥挥手,听话的离海岸线越来越远。风起。李鸥听到背后的海浪击岸之声越来越大。刚才他站着的地方已被海水一次又一次洗刷。

就在他踏进房门,外头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玻璃上让寂静的屋子多了份吵闹。这是李鸥买的小屋,离海不远采光很好。屋子客厅宽敞,有三个房间和能烧烤的阳台。无论是地点还是房型这里本都不是李鸥能负担的房价,然而美好的地方不一定就有美好的过去。

房子里死过人。

光这个原因就能让寸土寸金的房价跌到腿打折的程度。何况真在海边的房子缺点也很明显。潮湿,海风侵袭等都是无法避免的自然损害。李鸥在这里住了很久,远离城市的喧嚣倒也没远离热闹的人群。夏季时这里是旅游的好地方。沙滩上支起无数的遮阳伞,大大小小色彩斑斓。还有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欢笑打闹。热闹后便是满地狼藉。

刚来这里的时候李鸥满心疲惫。时间长了疲惫就变成了麻木,再后来就变的坦然,回归到平静。他承认自己之前因执拗而导致有点冲动,但他不后悔耗费千辛万苦把元皓勇送进牢里。他和元皓勇很难说单纯是执法人员和罪犯间斗的头破血流。他在这件事里并没有保持该有的中立态度,幸运的是元皓勇确实是个混蛋。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李鸥感觉到左眼酸涩视线模糊。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摘下眼镜,仰靠在椅子上闭眼想要舒缓。一只手在桌上胡乱摸索寻找常用的眼药水。他无比感谢科技发达医疗先进的时代让他避免成为一个半瞎。点完眼药水,左眼酸涩感得到了有效缓解。他一只手掌抚在自己左眼上,右眼睁着盯着洁白的天花板。他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元皓勇为什么是选择抓他来要挟沈礼安?

 

手机提示音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坐直身体拿过手机,是客人询问法律相关的事。这是他现在的工作——法务咨询。在失去检察官工作后这样一份工作也能混个温饱。毕竟他相对更了解“流程”方面的条条框框。

再次打开电脑,把刚才输入了一大半的文件整理完毕发送给客户,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厨房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吃食。他住的地方不缺海鲜,把海鲜当饭吃自然也是不能够的。最后他决定弄个最简单的蛋炒饭。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气息是在北京无法体会到的。捧着蛋炒饭扒拉,目之所及是灿烂星空,璀璨夺目。李鸥享受着此刻的美好。

约莫快八点的时候有访客按响李鸥家的门铃。这里的人们生活节奏很慢,几乎算的上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何况今天天气还不好,更是早早的窝在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李鸥猜不到会是谁那么晚了来找他。

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米色裙装的素雅女人。李鸥认识她,但也说不上熟悉。

“不好意思李先生,那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女人先开了口。她声音和她人一样温柔。

李鸥侧过身把人让进门。她的出现让他更不解了。

泡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女人有点拘束,她低垂着头双手摸着咖啡杯一副有话要说又不知从何开始的模样。

“贝小姐,有话你不妨直说。”李鸥说。他的语气很温和,多少算是职业病。无论眼前的人他喜欢与否,在需要倾听的时候他总会表现出十足的温和。

和他坐着喝咖啡的女人是贝心如,也是引发了元皓勇沈礼安之间风暴纠葛的原点。在把元皓勇送进牢后他们两个只见过两次,都是在海边生活的偶遇。他倒是不意外她能找到他家,地方就那么个地方,人就那么点人。

贝心如得到鼓励,抬起头直入主题“您是法律专业的,我想请您帮忙。”

李鸥疑惑的看着她。他能解决的事应该不至于让贝心如晚上来找他。急切的和法律有关的事好像更应该找警察。

“你需要我做什么?”

贝心如拿起汤匙搅了一下咖啡,说“元皓勇快出狱了。元先生去世前为了防止元皓勇败光家产而立过遗嘱,元家有部分财产算在了我的名下。现在我想把这些财产统统交给元皓勇。”
“这件事普通律师就能帮到你。如果你不知道找哪位律师可靠,我可以为你介绍。”李鸥诚恳的回答。

“当然……那并不是全部。”贝心如顿了顿“我曾经答应元皓勇会等他出来,但礼安那边遇到了困难,我要带小杰去北京陪他。我没办法接元皓勇出狱,所以……能不能……”

李鸥看着眼前满脸恳求的女人一时陷入了无语。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放心,该给的报酬我会全额支付的。”

李鸥听到这里笑了“好啊。他什么时候出来?”

“下周三。”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难怪今天那么晚了还会登门拜访。贝心如没有充分的时间分给还在牢里期盼自由的人。接人出狱的钱李鸥不会找名头收费,但财产转移的钱他不会客气。他是自由工作者,在不突破底线的前提下,钱,他是不会拒绝的。

 

送走贝心如,李鸥把她那杯一口未动的咖啡倒进水池。临走前贝心如不解的问了他一句“礼安出事,你不着急吗?”

他的回答是“他不是孩子了。”

 

李鸥大概知道些沈礼安出了什么事。说实话,沈礼安自幼被保护的太好了。祖上有点背景,父母又替他遮风挡雨几十年。顺风顺水的时候他意气风发,一旦遇到困难他就不知所措,若敌人再强硬一点,他就会不战而败。这样的性格注定他无法在律师界混下去。他输多赢少,一开始律师事务还能勉强维持,好律师留不住,关门是迟早的事。沈礼安不是孩子了,没有人可以一直替他挡开风雨让他在小小的舒适圈悠闲自在。无论对事业还是感情,他都要成长,学会“责任”。在某些方面,沈礼安其实还比不上孙梦雨和贝心如。

 

花了一上午时间李鸥尽可能的把需要贝心如亲自交接或签署的文件弄完。下午贝心如带上儿子走的头也不回毫无留恋。在她心里,远方有个男人在等她,他需要她。

 

元皓勇出狱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李鸥坐在出租车里等着元皓勇从监狱里出来。等了半个小时他才看到监狱的门缓缓打开。几个重获自由的人从里面鱼贯而出,茫然的看着铁门外的世界。出来的人有十多个,有人接的有六人,其中就包括了来接元皓勇。李鸥下了车,双手抱臂靠在车边。元皓勇穿着白色连帽衫和暗灰色牛仔裤。他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卷曲半长的头发剪成了板寸,加上极为严格的作息,元皓勇的状态看起来挺有精神。

元皓勇看到了车边的人。是这个人拿着逮捕令带着一群警察抓了他。现在又是这个人站在监狱门口。

“贝心如让我来接你出狱。”李鸥直白的说。

元皓勇哦了一声朝他走去“她人呢?”

“北京。”

李鸥注意到元皓勇捏紧了拳头又放开,脸色尚算平静。

“上车,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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